” 他说着,又给我盛了碗汤,“多喝点汤,暖暖。”他没有追问。没有质疑。
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悦。这反常的平静,比任何暴怒的质问都更让我心惊肉跳。
他越是表现得像个完美的、体贴的丈夫,我心底那根名为恐惧的弦就绷得越紧。
接下来的日子,像在走钢丝。我小心翼翼地扮演着贤惠妻子的角色,
试图用加倍的“好”来弥补内心的亏欠。主动做他爱吃的菜,抢着做家务,
晚上依偎在他身边看电视,努力找话题。陈默照单全收,对我似乎比以往更加温柔细致。
他会在我做家务时从后面轻轻环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肩头,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会在深夜我假装睡着时,
用指腹极轻地、带着无限眷恋般描摹我的眉眼轮廓。这些亲昵的举动,
曾经让我感到温暖安心,如今却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得我坐立难安。每一次他的靠近,
每一次他温和的注视,都让我想起那声穿透房门的闷哼,想起电话里他平静的“信号不好”。
巨大的心理压力像沉重的磨盘,日夜碾压着我的神经。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
听着身边陈默均匀平缓的呼吸声,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我淹没。白天则精神恍惚,
对着电脑屏幕半天打不出一个字,同事叫我的名字都要反应好几秒。“林薇,
你最近脸色很差啊,是不是太累了?” 午餐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小张关切地问。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用勺子搅着碗里没动几口的汤:“嗯,可能最近没睡好。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小张压低声音,“我看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
跟你说话都走神。”“没有没有,” 我连忙否认,心却跳得更快了,
“就是……峰会回来有点缓不过劲。”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生怕里面映出自己无处遁形的慌乱和心虚。这种煎熬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我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心惊胆战。
手机铃声、门铃声、甚至陈默突然改变语调说话,都能让我瞬间汗毛倒竖。我变得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