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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05 21:52:24

精选章节

为了给校草男友庆生,我卖掉了奶奶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换来的钱,我给他买了他念了很久的最新款球鞋。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鞋丢进了垃圾桶。「脏死了,」他搂住旁边笑得花枝招展的校花,「我嫌你穷。」后来,一场顶级拍卖会上,我外公——全球首富,颤抖着指向那件作为压轴出场的拍品。「这是我失踪多年的外孙女的随身玉佩,谁能找到她,我愿意用一半家产作为酬谢!」而那块玉佩,正是我卖掉的那一块。

1.

顾淮的生日宴,设在全市最顶级的星光会所。

我站在门口,看着手机里仅剩的两位数余额,深吸了一口气,抱紧了怀里的鞋盒。

这是顾淮念了很久的最新款AJ,发售价五千八。

为了买下它,我卖掉了奶奶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块她从小让我贴身戴着的玉佩。

奶奶说,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能保我一世平安。

可她去世后,我唯一的平安,就是顾淮。

我抱着鞋盒,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走到顾淮面前。

他今天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被一群富家子弟簇拥着,众星捧月。

看到我,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眉心微不可查地皱起。

「你怎么来了?」

他身边的校花林薇薇娇笑一声,挽住他的手臂,眼神轻蔑地从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扫过。

「阿淮,这是你那个贫困生小女友?穿成这样就来了,也不怕给你丢人。」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笑声。

我攥紧了鞋盒的边缘,指甲陷进纸壳里。

我把盒子递过去,声音很轻:「顾淮,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顾淮没接。

林薇薇夸张地叫了一声:「哇,这不是那双最新款的『黑曜石』吗?我让我爸给我排队都没买到呢!江念,你哪来的钱啊?」

她的话像一根刺,扎得我心脏生疼。

我咬着唇,没说话。

顾淮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鞋盒。

我以为他会开心,眼底刚要浮起一丝笑意。

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随手将鞋盒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崭新的白色鞋盒,瞬间被红酒和蛋糕残渣污染。

我的心,也跟着一起被丢了进去。

「脏死了。」

顾淮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碰过鞋盒的手指,仿佛碰了什么垃圾。

他转头,搂住旁边笑得花枝招展的林薇薇,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嫌你穷。」

「江念,我们分手吧。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加起来有二百块吗?你觉得你配得上我?」

周围的哄笑声再也无法压抑,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看着垃圾桶里那双我用奶奶的爱换来的鞋,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原来,我倾尽所有,在他眼里,只配得上「嫌弃」二字。

2.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令人窒息的包厢的。

我只记得,身后是顾淮和林薇薇他们肆无忌惮的嘲笑。

「阿淮,你对她也太狠了吧,好歹跟了你一年呢。」

「一个穷鬼罢了,玩玩而已,还真当真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就是,能被我们淮哥看上,是她祖上积德了。」

我像个游魂,飘荡在深夜的街头。

手机响起,是我的兼职老板。

「江念啊,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我愣住:「为什么?王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你还好意思问?你得罪顾淮和林薇薇的事,现在我们圈子里谁不知道?我这小店可不想惹上那种大人物,你赶紧走人!」

电话被挂断。

这是我这个月丢的第三份兼职。

我蹲在路边,抱住自己冰冷的膝盖,眼泪终于决堤。

奶奶,我想你了。

你说玉佩能保我平安,可我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浑浑噩噩地回到学校,我成了全校的笑柄。

「看,就是她,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江念。」

「听说她为了给顾淮买鞋,把家里祖传的东西都卖了,结果人家转头就扔了。」

「活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想高攀我们校草。」

顾淮和林薇薇更是出双入对,毫不避讳。

他们会故意在我打饭的时候插队,然后把餐盘里的剩菜倒在我的饭里。

他们会把我辛辛苦苦写好的论文报告偷偷删掉,让我在课堂上被教授痛骂。

林薇薇甚至带着她的跟班,把我堵在厕所,将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浇下。

「江念,你这种垃圾,就只配待在垃圾桶里。」她捏着我的下巴,眼神恶毒,「阿淮现在是我的,你最好识相点,否则,我让你毕不了业。」

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心死之后,原来连恨都觉得多余。

我申请了休学。

辅导员看着我,叹了口气:「江念,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顾家和林家我们都得罪不起,你……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我拿着休学申请表,走出了这所让我受尽屈辱的大学。

我租了个最便宜的地下室,每天靠吃泡面度日,疯狂地找工作。

可我的档案上,莫名多了一个「品行不端」的记录,所有公司都将我拒之门外。

是顾淮和林薇薇做的。

他们想把我逼上绝路。

就在我快要山穷水尽,连下一顿泡面都买不起的时候,我在地下室那台老旧的电视上,看到了一则新闻。

「据悉,今晚在环球中心举办的『世纪之夜』顶级慈善拍卖会,吸引了全球名流富豪,而本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至今仍保持神秘……」

画面一转,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台。

财经频道的解说员声音激动:「天哪!是全球首富霍振雄先生!他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公开露面了!」

我麻木地看着。

这些人的世界,离我太遥远了。

直到,主持人将一个罩着红布的托盘端上台。

霍振雄先生亲自揭开了红布。

那一刻,我手里的泡面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托盘中央,静静躺着的,是一块凤凰形状的玉佩。

那温润的色泽,那熟悉的雕工,还有凤凰尾羽上那一小块天然形成的红沁……

是我卖掉的那一块。

3d.

「这是我失踪多年的外孙女的随身玉佩。」

电视里,那个被称为全球首富的老人,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无尽的期盼与哀伤。

「二十年前,我唯一的女儿带着她刚出生的孩子离家,从此杳无音信。我找了她们二十年。」

「这块玉佩,是我亲手为我的外孙女戴上的,上面刻着我们霍家的图腾。」

「今天,我把它拿出来,就是想告诉全世界——」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也穿透屏幕,重重砸在我的心上。

「谁能找到我的外孙女,我愿意,用我一半的家产作为酬谢!」

全场哗然。

全球首f富的一半家产,那是一个足以让任何国家都为之疯狂的数字。

我呆呆地坐在原地,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外孙女……

玉佩……

霍家……

一个个零碎的词语在我脑中炸开,拼凑出一个我从未敢想象的真相。

奶奶不姓江,她姓霍。

她不叫江秀兰,她叫霍秀兰。

她是首富霍振雄唯一的女儿。

而我,是霍振雄寻觅了二十年,愿意用一半家产来换的外孙女。

巨大的荒谬感和悔恨瞬间将我吞没。

我做了什么?

我把奶奶留给我唯一的、证明我身份的信物,为了一个嫌我穷的男人,当铺里换了两万块钱。

两万块。

换来一双被丢进垃圾桶的鞋,和一身洗不掉的羞辱。

而它真正的价值,是半个世界。

我疯了一样冲出地下室,不顾一切地朝那家典当行跑去。

我要把玉佩赎回来!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它赎回来!

那家典当行开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我凭着记忆,跌跌撞撞地跑到那里。

然而,原本挂着「诚信典当」牌匾的店铺,此刻却大门紧锁,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旺铺转租」。

我用力地拍打着卷帘门,发出「哐哐」的巨响。

「开门!开门啊!」

「有人吗?!」

我的手拍得通红,喉咙喊得嘶哑,但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一个路过的大爷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姑娘,别拍了,这家店半个月前就搬走了,听说是老板发了笔横财,回老家享福去了。」

半个月前……

正是我卖掉玉佩的第二天。

发了笔横财……

我的身体晃了晃,顺着冰冷的卷帘门滑落在地。

线索,断了。

我唯一的希望,没了。

4.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回到了那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电视里,还在循环播放着那场轰动全球的拍卖会。

各大新闻头条,都被「首富寻亲」的消息占据。

「霍氏集团悬赏千亿美金,寻找失踪的继承人!」

「一块玉佩引发的全球寻人狂潮!」

「谁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

我看着屏幕上那块被高清镜头放大了无数倍的玉佩,上面的每一丝纹路都清晰可见。

那是我的。

曾经是我的。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推送新闻。

「据悉,拍下『凤凰玉佩』的神秘买家身份曝光,疑似京市顶级豪门沈家继承人——沈知言。」

沈知言。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努力地在混乱的记忆里搜索,终于,一张清隽矜贵的脸浮现在脑海。

是我去典当行卖玉佩那天,在我之后走进店里的那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大衣,气质卓然,与那间昏暗破旧的店面格格不入。

当时,典当行老板正拿着我的玉佩,用放大镜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嘖嘖称奇。

沈知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就移开了目光,仿佛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可现在想来,他当时看玉佩的眼神,分明带着一丝不易察ċ觉的审视。

难道……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块玉佩的价值!

典当行老板的突然消失,也一定跟他有关!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从网上搜索关于沈知言的一切信息。

他是沈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年轻有为,手段狠厉,是商界的一个传奇。

最重要的是,新闻上说,他今晚会出席一场在凯悦酒店举办的商业晚宴。

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翻出我衣柜里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连衣裙——一件我为了参加顾淮生日会,省吃俭用一个月买下的白色裙子。

现在看来,真是讽刺。

我没有邀请函,被拦在了酒店门口。

我只能站在寒风中,死死地盯着每一个从豪车里下来的人。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我的手脚都冻得麻木,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下来。

是他,沈知言。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冲了过去,拦在了他的面前。

「沈先生!」

保镖立刻上前,将我隔开。

沈知言停下脚步,淡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疏离。

「有事?」他的声音像冷玉,没有一丝温度。

我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但还是鼓起勇气,仰头看着他。

「那块凤凰玉佩,是不是在你手上?」

5.

沈知言的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

他挥手示意保镖退后,迈开长腿,朝我走近一步。

酒店门口璀璨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投下一片深邃的阴影。

「你是谁?」他问,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着最后的镇定。

「我是那块玉佩……真正的主人。」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沈知言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很淡的笑,带着几分玩味和嘲讽。

「小姑娘,你知道今天一天,有多少人跑来跟我说这句话吗?」

「你是第十七个。」

我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是啊,面对半个世界的财富,谁能不心动?冒认的人只会如过江之鲫。

「我没有说谎!」我急切地解释,「那块玉佩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它尾羽上有一块红沁,背面还刻着一个很小的『念』字,是我小时候不小心划上去的!」

这些细节,从未对媒体公布过。

果然,听到「念」字时,沈知言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再次审视我,目光从我冻得通红的脸,落到我身上那件廉价的白色连衣裙上。

最后,他的视线停在我空荡荡的脖颈处。

「玉佩呢?」他问。

我喉咙一哽,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我……我把它卖了。」

「卖了?」沈知言的语气里染上一丝显而易见的失望和冷意,「为了什么?」

我无法回答。

难道要我告诉他,我为了一个男人,卖掉了我外公用来寻找我的唯一信物吗?

我的沉默,在他看来,似乎成了另一种答案。

「又是一个编故事想攀高枝的。」

他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最初的淡漠,转身就要走进酒店。

「不!」我冲上去,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道:「我没有!我叫江念!我奶奶叫霍秀兰!我外公是霍振雄!」

「求求你,让我见他一面,我有很多事情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沈知言的脚步,终于停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周围的保安和路人都在看着我们,指指点点。

「这女的疯了吧?还敢自称是霍首富的外孙女?」

「想钱想疯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我不在乎那些声音,我只死死地盯着沈知言,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良久,他终于开口。

「上车。」

6.

黑色的劳斯莱斯里,暖气开得很足。

我局促地坐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身上那件湿冷的裙子显得格格不入。

沈知言坐在我对面,递给我一杯热水。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捧着水杯,将所有的事情,从奶奶去世,到我如何与顾淮相识,如何为了给他买鞋而卖掉玉佩,再到被他当众羞辱分手,最后看到拍卖会新闻……所有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这是一个愚蠢又可悲的故事。

我说完,车厢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如果连他都不信我,那我真的就走投无路了。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一声轻叹。

「抬起头来。」

我缓缓抬头,对上沈知an深不见底的眼眸。

「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他说。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他信了。

「我外公他……」

「霍爷爷他,身体不太好。」沈知言打断了我的话,语气沉重,「自从你母亲离家后,他思虑成疾,这些年全靠药物撑着。这次公开拍卖玉佩,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

我用力点头:「只要能见到外公,我什么都愿意做。」

「很好。」沈知言的目光变得锐利,「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那个贫困潦倒的江念。」

「你是霍家失散多年的掌上明珠,是霍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我要你洗去所有尘埃,以最耀眼的姿态,回到属于你的世界。」

「然后,亲手拿回你失去的一切,让你所有的仇人,都付出代价。」

他的话,像一团火,点燃了我早已死寂的心。

是啊,我为什么要躲在地下室里自怨自艾?

我不是一无所有的江念。

我是霍振雄的外孙女。

那些欺我、辱我、践踏我尊严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7.

沈知言的办事效率高得惊人。

第二天,我就住进了他名下的一套顶级公寓。

顶级造型师、礼仪老师、金融顾问……所有我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专业人士,都在一天之内到位。

他们教我穿衣打扮,教我餐桌礼仪,教我如何像一个真正的名媛淑女一样说话、走路。

他们给我讲述霍家的历史,分析霍氏集团的庞大产业。

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所有知识。

我剪掉了枯黄的长发,换上了一头利落的及肩短发。

我脱下了洗得发白的T恤牛仔裤,换上了量身定制的香奈儿套装。

当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脱胎换骨的自己时,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镜中的女孩,眉眼依旧是我,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怯懦和自卑,取而代之的,是淬了冰的冷漠和坚定。

一周后,沈知言出现在我面前。

他看着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准备好了吗?」

「嗯。」

「霍爷爷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他递给我一个丝绒盒子,「这是我从典当行老板那里拿回来的,物归原主。」

我打开盒子,那块熟悉的凤凰玉佩,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颤抖着手,将它重新戴回脖子上。

冰凉的玉佩贴着我的皮肤,仿佛奶奶温暖的手,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走吧。」沈知言朝我伸出手,「去见你的家人。」

直升机停在了一座庄园的草坪上。

这里是霍家的祖宅,戒备森嚴,宛如一座城堡。

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

他领着我们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前。

「老爷就在里面。」

我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汗。

沈知言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门被推开。

我看到了那个在电视上出现过的老人。

他比电视上看起来更苍老,正坐在轮椅上,盖着一条毯子,虚弱地咳嗽着。

听到动静,他缓缓抬起头。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落在我脖子上的玉佩上时,他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光彩。

「兰……兰兰?」他颤抖着嘴唇,叫出了我母亲的名字。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

我一步步朝他走过去,然后,跪在了他的轮椅前。

「外公。」我哽咽着,「我叫江念,我是霍秀兰的女儿,我回来了。」

老人伸出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抚摸我的脸,又碰了碰我脖子上的玉佩。

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像,太像了……」

「我的念念,外公终于找到你了……」

他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嚎啕大哭,像个终于找到失散宝贝的孩子。

那一刻,我二十年来所有的委屈和孤单,都被这个温暖的怀抱治愈了。

我终于,有家了。

8.

三天后,霍氏集团召开了一场轰动全球的新闻发布会。

我外公霍振雄,当着全世界媒体的面,正式宣布了我的身份。

「这位,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外孙女,霍念。」

他让我沿用了外公的姓氏,把「江念」的「念」,改成了思念的「念」。

「从今天起,她将是霍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将我的脸映得一片煞白。

我站在外公和沈知言的身边,面对着无数镜头,第一次,没有感到丝毫胆怯。

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曾经的世界里炸开了锅。

我的大学同学群,瞬间999+。

「卧槽!江念?她真的是首富外孙女?!」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小说照进现实的情节?我之前还嘲笑过她……」

「谁不是呢?当初顾淮生日会,我们可都在场……」

「完蛋了,我们是不是要被报复了?」

「最该完蛋的,是顾淮和林薇薇吧?」

我冷冷地看着那些聊天记录,退出了群聊。

报复?

当然。

一个都跑不了。

首先是顾淮。

他的父亲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这些年,一直依附着霍氏集团的几个项目才能生存。

我回到霍家的第二天,就让沈知言终止了与顾家的一切合作,并且抽回了所有投资。

顾家的公司,一夜之间,资金链断裂,濒临破셔。

顾淮的父亲急得焦头烂额,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却处处碰壁。

因为整个商界都知道,他儿子得罪了霍家新找回来的继承人。

谁敢帮他,就是跟霍家作对。

顾淮终于坐不住了。

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他跑到霍家庄园门口,想要见我,却被保安拦在外面,连大门都进不来。

那天,我正坐在客厅里,喝着管家给我泡的红茶。

保安通过监控电话通报:「小姐,顾先生在门口,说无论如何都要见您一面。」

我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个西装革履、头发凌乱、满脸憔ें悴的男人,觉得无比陌生。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嫌我穷的校草顾淮吗?

我拿起对讲机,声音冰冷:「告诉他,我不想见一个垃圾桶里捡垃圾的人。」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看到,监控里的顾淮,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这就受不了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9.

顾家的公司最终还是破产了。

豪宅被拍卖,豪车被抵押,顾淮从云端跌落泥潭,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

他再也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校草了。

而林薇薇,在我身份曝光的第二天,就火速跟他撇清了关系。

她删掉了所有秀恩爱的动态,对外宣称自己是被顾淮欺骗了感情,还反过来指责顾淮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演戏,觉得可笑至极。

林薇薇的家境其实很一般,她那个所谓的「富商爸爸」,不过是个开小厂子的暴发户。

她能混进富二代的圈子,全靠她那张会骗人的脸和一身的名牌。

而那些名牌,大部分都是A货。

我让沈知言找人,将她买A货、傍大款、校园霸凌的所有黑料,全都整理了出来,匿名发到了学校的论坛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

林薇薇苦心经营的「白富美」人设,一夜崩塌。

她成了比我当初更不堪的笑柄。

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以前那些围着她转的跟班,现在看到她都绕道走。

她代言的几个小品牌,纷纷跟她解约,还要求她赔偿巨额违约金。

她那个暴发户爸爸的小厂子,也因为偷税漏税被查封了。

林薇薇彻底身败名裂。

她不甘心,跑来找我。

那天,我正要去公司开会,她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跪在了我的车前。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念念,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当初都是被顾淮蒙蔽了,我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的。」

「我们是同学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摇下车窗,戴着墨镜,冷冷地看着她。

「当初你把冷水浇在我头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同学?」

「你让人删我论文,污蔑我品行不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同学?」

林薇薇的哭声一顿,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我轻笑一声,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扔在她脸上。

「这些钱,够你买身干净衣服了。」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脏了我的眼。」

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她的狼狈。

林薇薇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精彩纷呈。

我升上车窗,吩咐司机:「开车。」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跪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捡着那些被我羞辱过的钱。

何其卑微,又何其可笑。

10.

解决了顾淮和林薇薇,我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快意。

真正让我耿耿于怀的,是那家典当行。

是那个老板,用两万块,骗走了价值连城的玉佩。

沈知言告诉我,那个老板叫王老五,是个惯犯,早就被警方盯上了。

他拿到玉佩后,就意识到这是个烫手山芋,不敢自己出手,于是通过黑市联系到了沈知言,想高价卖给他。

沈知言将计就计,买下了玉佩,然后反手就把王老五的犯罪证据交给了警方。

王老五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了,他骗来的所有不义之财,也都被悉数追回。

听完之后,我心里最后一点郁结,也终于散开了。

善恶有报,天道轮回。

一个月后,是我的二十岁生日。

外公为我举办了一场极其盛大的生日宴会,地点就在霍家的庄园里。

全城的名流,都收到了邀请函。

宴会当晚,我穿着一身由顶级设计师量身定制的星空蓝礼服,挽着外公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成了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那些曾经在顾淮生日会上嘲笑过我的人,此刻都端着酒杯,挤上前来,对我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

「霍小姐,您今天真是太美了。」

「霍小姐,久仰大名,这是我的名片。」

我微笑着,与他们一一周旋,应对自如。

沈知言一直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我。

他的目光,像一束温暖的光,让我觉得无比心安。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打破了现场和谐的气氛。

是顾淮。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混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衬衫,头发油腻,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和我记忆中那个光芒万丈的校草,判若两人。

他冲破保安的阻拦,疯了一样地朝我跑来。

「念念!」

沈知言第一时间挡在了我的身前。

顾淮被保安死死按住,他跪在地上,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充满了不甘和悔恨。

「念念,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啊!」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

周围的宾客都停下了交谈,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们。

我拨开沈知言,缓缓走到顾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爱我?」我轻笑出声,声音里淬满了冰,「你爱的是我的钱,还是霍家的权势?」

「不!不是的!」顾淮 frantically 摇头,「我后悔了,从你离开的那天起,我就后悔了!我到处找你,我快疯了!」

「是吗?」

我转头,对沈知言说:「知言,把那个视频放出来吧。」

沈知言点点头,打了个响指。

宴会厅中央的巨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段视频。

那是我曾经最不堪的噩梦——顾淮的生日会上,他将我送的鞋子扔进垃圾桶,搂着林薇薇,对我说「我嫌你穷」的画面。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的嘴脸,都清晰无比。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鄙夷又复杂的目光看着地上跪着的顾淮。

顾淮的脸,在一瞬间血色尽失。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到了吗?」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顾淮,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爱的只是那个可以满足你虚荣心、可以被你肆意践踏的附属品。」

「而我,」我指了指自己,「我叫霍念。我感谢你当初的嫌弃,让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也让我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至于原谅?你觉得,一个连垃圾都算不上的东西,配得到我的原谅吗?」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挽住沈知言的手臂。

「我们走吧。」

「好。」

我们从他身边走过,就像跨过一堆真正的垃圾。

身后,传来顾淮彻底崩溃的哭喊声。

那声音,再也无法在我心里,激起一丝波澜。

11.

那场生日宴后,顾淮彻底疯了。

他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听说,他每天都在病房里重复着一句话:「我是首富的女婿,你们不能动我。」

而林薇薇,为了还清巨额的违约金,不得不去了一些声色场所。

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美貌,成了她换取金钱的唯一工具。

那些曾经欺辱过我的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我没有亲自动手,但总有人为了讨好霍家,替我解决了所有麻烦。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的生活终于回归了平静。

我没有选择进入霍氏集团,而是用外公给我的资金,成立了一个以奶奶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像我一样贫困但努力向上的学生。

沈知言成了我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我最亲密的伴侣。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坐在庄园的草坪上,喝着下午茶。

我问他:「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沈知言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小孩子。

一个小男孩,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脖子上,戴着一块凤凰玉佩。

「这是我五岁那年,在霍家庄园里拍的。」沈知言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母亲和霍阿姨是闺中密友,我们从小就认识。」

「你母亲离家后,两家断了联系。我一直在找你。」

「所以,你在典当行看到玉佩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我惊讶地问。

「嗯。」他点头,「那块玉佩,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还有你,虽然长大了,但眉眼间的神韵,和照片上的小女孩,分毫不差。」

我看着照片,又看看他,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原来,我们的缘分,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

他不是我的英雄,从天而降。

他只是,找了我很多年。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天空,蓝得像一块纯净的宝石。

脖子上的玉佩,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它没有保我一世平安。

但它带我走出了深渊,找到了回家的路,也找到了那个,命中注定要与我相守一生的人。

这就够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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