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审视，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苏晚？
”他的声音比电话里更冷，带着一种天然的居高临下。“是，顾先生。
关于‘星辰计划’……”“我需要你为我创造一系列声音。”顾夜沉打断她，
径直走向一张摆放着各种香水试纸和精密仪器的工作台，“不是普通的背景乐，
是能‘听’的香水，是能承载特定情感、甚至……记忆的声波。
”他开始描述他想要的声音：绝望中诞生的希望，孤独里开出的花，
遗忘深处蓦然回首的灯塔……他的用词极其抽象，充满了嗅觉的隐喻，
要求声音必须注入他指定的“情感”。
苏晚试图用她熟悉的声学语言去理解和解构：“顾先生，您说的‘希望’，
是否可以理解为特定频率段（比如2000-4000赫兹）的明亮音色？
‘遗忘’是否可以用低频衰减和混响效果来模拟……”“不对！”顾夜沉猛地蹙眉，
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声音不是冰冷的数字和频率！它是活的，有温度的，有气味的！
我要的是灵魂，是你能不能用你的声音，把我想要的‘气味’翻译出来！
”他的偏执和咄咄逼人让苏晚感到一阵窒息。这完全超出了她所理解的科学和艺术的范畴，
更像是一种无理的刁难。她强压着心头窜起的火苗，尽量保持专业：“顾先生，
我理解您对艺术的追求，但声音创作需要基于可执行的具体指令，
而不是这样虚无缥缈的……”“所以，你做不到？”顾夜沉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视着她，
带着一种天才对庸才的审视与失望。那一刻，苏晚几乎要脱口而出“是的，我做不到，
这个委托我不接了”。为了钱而忍受这种毫无道理的苛责，她的骄傲不允许。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个年轻的女助理探头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顾总，
林薇薇小姐来了，说预约了新品试香……”“让她等。”顾夜沉头也没回，语气冰冷。
助理噤若寒蝉地退了出去。苏晚捕捉到他眉宇间一闪而逝的厌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