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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05 21:43:11

精选章节

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时,我正打算翻墙出去给校霸那群人一点教训。

“林舟,商量个事,你去保护下周晓晓。”

我挑眉:“老师,我看起来像好人?”

“周晓晓被隔壁职高的盯上了,她要是出事,今年竞赛我们校就完了。”

“关我什么事?”

“只要她平安到竞赛结束,之前你打架的事一笔勾销,以后只要不杀人放火,我都不开除你。”

我笑了:“成交。”

转学第一天就被孤立的我,突然成了女学霸的专属保镖。

全班都等着看我怎么被优等生嫌弃。

直到某天,周晓晓突然拽住我衣角:“你能不能,只保护我一个人?”

(一)

办公室的门在我身后咔哒一声合上,老陈的话还在耳朵边上打转。

“林舟,商量个事,你去保护下周晓晓。”

我掂了掂肩上的书包,扯了下嘴角。

保护?这个词从我这个刚转学过来一周,就因为把原校霸和他那几个跟班送进医院而名声在外的问题学生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滑稽。

走廊尽头的墙矮得很,我本来打算趁午休翻出去,找隔壁职高那群堵了低年级学生敲诈勒索的杂碎聊聊。

现在嘛,计划得变变了。

“林舟。”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干干净净,没什么起伏。

我回头。周晓晓抱着几本厚得能砸死人的书站在那儿,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我,没什么情绪,像看一块走廊背景板。

“老师让你带我回班。”她说。

我让开一步,示意她走前面。

她没客气,径直往前走,校服外套松垮垮地挂在她瘦削的肩上,背影挺得笔直。

老陈刚才在办公室里苦口婆心:“林舟,周晓晓被隔壁职高那几个混混盯上了,扬言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要是出点什么事,今年全国的物理竞赛,咱们学校就彻底没戏了!她是唯一的希望。”

我当时靠着办公桌,要笑不笑:“老师,她竞赛有没有戏,关我什么事?”

老陈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意味:“你上周五在小巷子里见义勇为那事,苦主虽然不追究了,但校规还在!你只要保证周晓晓平平安安到竞赛结束,之前的事,我帮你压下去,一笔勾销。而且,我跟你保证,以后只要你不杀人放火,违反点无关痛痒的校纪校规,我都睁只眼闭只眼,绝不开除你。”

“哦?”我挑眉,“听起来我像个占便宜的。”

“你就说干不干吧?”

我掂量了一下。

新学校,新环境,麻烦越少越好。

而且,保护优等生这活儿,听起来就挺有意思,至少比对着教室里那群要么怕我要么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同学强。

“成交。”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全校知名的瘟神和稳坐年级第一宝座的冰山学霸,一前一后走在高二教学楼的走廊里,收获目光无数。

我们班的气氛,在我踏进去的瞬间,微妙地凝滞了一下。

几道视线在我和周晓晓之间逡巡,带着探究和看好戏的意味。

周晓晓径直走向她靠窗的座位,仿佛刚才只是去接了杯水。

我刚在自己的位子坐下,前桌的胖子就扭过头,挤眉弄眼,声音压得低低:“舟哥,什么情况?老陈找你麻烦啦?”

“没。”我往后靠在椅背上,“给了个美差。”

“美差?”

“嗯,”我掀了掀眼皮,目光掠过斜前方那个埋首书堆的背影,“当保镖。”

胖子的小眼睛瞬间瞪圆了。

(二)

“保镖?”

下午放学,胖子一边吭哧吭哧收拾书包,一边还在念叨:“保护周晓晓?舟哥,你不是开玩笑吧?她那个性子,能用你保护?我听说她上次把跑去表白的职高校草用公式怼得怀疑人生。”

我单肩挎着包,站在车棚边上,看着周晓晓不紧不慢地推着她的自行车走过来。

夕阳给她周身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看起来倒是顺眼了不少。

“职责所在。”我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抬脚跟了上去。

她显然发现了我,脚步顿了一下,侧头看我,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有事?”

“同路。”我面不改色。

她没再说什么,推着车继续走。

出了校门,拐上那条必经的林荫道。我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

起初几天,相安无事。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虽然桥是同一座。

她全程把我当空气,除了偶尔在我帮她挡住试图凑过来搭讪的别班男生时,会抬眼看看我,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工具好不好用。

班里的人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窃窃私语。

“看见没,林舟还真当起跟屁虫了?”

“周晓晓理过他吗?热脸贴冷屁股。”

“赌不赌,不出三天,周学霸就得去找老陈抗议。”

胖子有点替我着急:“舟哥,这憋屈不?人家都不领情。”

我转着手里的笔,看着前排那个连后脑勺都透着生人勿近的背影,笑了笑:“挺好,清净。”

至少,跟着她这几天,我把从学校到她家那段路摸清了,连哪个路口红绿灯时间长,哪个巷子口容易窜出野狗都一清二楚。

职高那帮人的影子都没见着,估计是听说我插手了,暂时怂了。

但麻烦这东西,你不找它,它总会来找你。

(三)

周五下午,大扫除。

周晓晓被分配去打扫物理实验室,那地方在实验楼顶层,平时人就少。

我拎着拖把晃悠上去的时候,实验室里就她一个人,正踮着脚去够柜子顶部的烧杯。

窗外的光斜射进来,勾勒出她纤细的胳膊和专注的侧脸。

她够了几下,没够着。

我走过去,轻而易举地把那摞烧杯拿了下来,递给她。

她似乎被突然出现的我惊了一下,接过烧杯,声音很低:“谢谢。”

“不客气。”我把拖把往水桶里一浸,“老陈付过薪水了。”

她抿了抿唇,没接话,转身去擦实验台。

我靠在窗边,看着楼下操场奔跑的人影。安静了很久,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迟疑:“你为什么答应老师?”

我侧头看她。

她没回头,依旧背对着我,用力擦着那块已经光可鉴人的台面。

“你觉得是为什么?”我把问题抛了回去。

她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不开除的条件。”

“嗯,这是个理由。”我点头,不否认。

“还有其他理由?”她终于转过身,看向我,镜片后的眼睛带着审视。

我笑了笑,半真半假:“可能觉得,保护年级第一,听起来挺酷的。”

她显然没信,转回身去,留下两个字:“无聊。”

打扫快结束时,楼下传来几声口哨,流里流气。

我走到窗边往下看,几个穿着职高校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男生正聚在实验楼底下,朝上面张望。

“周晓晓!下来聊聊呗!”带头的那个扯着嗓子喊。

周晓晓的动作顿住了,脸色白了半分,但依旧强撑着镇定,继续收拾抹布。

我拎起脚边半桶脏水,走到窗边,探头出去,语气挺客气:“哥们儿,找谁?”

楼下那几个显然没料到冒出个男的,愣了一下。

带头的那个眯眼打量我:“你谁啊?少管闲事!”

我咧开嘴,露出一个估计不怎么友善的笑:“巧了,这闲事还非管不可。”

话音没落,我手腕一倾,半桶混杂着肥皂沫和灰尘的脏水哗啦一声,精准无误地泼了下去。

楼下顿时一阵鸡飞狗跳的咒骂。

我缩回头,关上窗户,隔音效果不错,世界清净了。

回头,看见周晓晓正看着我,嘴巴微微张着,那副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名为愕然的情绪。

“走了,”我提起工具,“下次他们再堵你,记得收费,洗车费。”

她站在原地,没动。在我快要走出实验室门口时,听到她很低很低地说了一句,像是羽毛刮过耳膜:

“谢谢。”

(四)

脏水事件后,周晓晓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虽然她还是不怎么主动跟我说话,但当我跟她一起走出校门时,她不再把我当纯粹的空气。

有时会稍微放慢脚步,偶尔在我指出某条小路更近时,她会沉默地跟上来。

班里的人也渐渐察觉出不对劲。

“咦?周晓晓今天居然等了林舟一起出校门?”

“你看错了吧?”

“真的!就刚才,她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呢!”

流言蜚语开始变了风向。

从嘲笑我热脸贴冷屁股,变成了猜测冰山学霸是不是终于被感化了。

胖子按捺不住八卦之心:“舟哥,有进展?”

我往嘴里塞了块口香糖,漫不经心:“什么进展?”

“就和周大学霸啊!她现在都不排斥你了!”

我嗤笑一声:“你想多了。她只是权衡利弊,觉得我这个保镖还算称职。”

“不信你看,”胖子努努嘴,“那边。”

周晓晓正从教室外面进来,一个隔壁班的男生红着脸凑上去,手里捏着个粉色的信封。

周晓晓脚步都没停,只说了三个字:“没时间。”

那男生僵在原地,一脸挫败。

胖子咂咂嘴:“看见没?对你算是特别优待了。”

我没吭声。

心里却清楚,胖子这话,不全算是玩笑。

真正让我觉得这事有点意思的,是校篮球赛。

我们班对三班,我被迫拉去凑数。

打球间隙,无意中瞥见看台角落,周晓晓居然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本单词书,但眼神却飘在球场上,准确地说,是飘在我这个方向。

等我投进一个三分,周围一片欢呼时,我似乎看见她嘴角极快地弯了一下,等我再仔细看,她又低下头看书了,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比赛结束,我满头大汗地往下走,一瓶矿泉水递到了我面前。

递水的是班上另一个女生,平时挺活泼,看我的眼神带着点羞涩。

我正要道谢接过来,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

“运动后立即大量饮水对心脏负荷大,建议你稍等一下。”

周晓晓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她自己的水杯,面无表情地说完这番话,然后目光转向那个递水的女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女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讪讪地收回了手。

我看着周晓晓,她却不再看我,转身走了。

胖子用胳膊肘撞我,压低声音,激动得不行:“我靠!舟哥!看见没!护食啊这是!”

我拧开自己带来的水瓶盖子,喝了一口,没理他。心里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优等生,好像没那么不近人情?

(五)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职高那帮人果然又卷土重来了,而且这次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学校后街那条堆满杂物的窄巷。

我和周晓晓刚拐进去,前后路口就被堵上了。七八个人,手里拎着棍棒,不怀好意地笑着。

“小子,上次泼水泼得挺爽啊?”带头的黄毛掂着手里的木棍。

我把周晓晓往身后拉了拉,能感觉到她抓着我校服下摆的手有些抖,但她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还行,”我活动了一下手腕,“看来是没泼够。”

“妈的,嘴硬!今天连你一块收拾!”黄毛啐了一口,挥着棍子就冲上来。

打架这事,我熟。讲究快、准、狠,以及擒贼先擒王。

侧身躲开挥来的棍子,一脚踹在黄毛肚子上,在他弯腰的瞬间扣住他拿棍子的手腕,反向一拧,咔嚓一声伴随着惨叫,棍子脱手。

我顺手捞过棍子,反手就砸在另一个从旁边扑过来的混混肩胛骨上。

动作干净利落,没半点花哨。

剩下的几个人被我这股狠劲镇住了,一时间不敢上前。

我握着棍子,指着他们,语气没什么温度:“还不滚?”

那几个混混互相看了看,又看看在地上哀嚎的黄毛,搀扶起他,灰溜溜地跑了。

巷子口传来脚步声和保安的吆喝声:“谁在那里!干什么呢!”

我扔掉棍子,拉起还在发愣的周晓晓:“走了。”

她任由我拉着,穿过另一条岔路,绕开了保安。

一直跑到临近小区的主干道上,我才松开她。

她微微喘着气,脸颊因为奔跑泛着红晕,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你…”她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哑,“你打架一直这样?”

我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哪样?”

“就是…”她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很厉害。”

我挑眉:“不然呢?等着被他们收拾?”

她沉默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过了好几秒,她才重新抬起头,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耳根却透着点红。

“谢谢你,林舟。”这次的道谢,比实验室那次要郑重得多。

“分内事。”我摆摆手,“走吧,送你到楼下。”

一路无话。直到她家楼下,她拿出钥匙开门,突然停下动作,没有回头,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飘进我耳朵里:

“你能不能只保护我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

她猛地转过身,脸颊绯红,眼神却执拗地看着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我的意思是不要去保护别人。像今天…像今天给别人递水的那种也不行。”

说完这句,她几乎是立刻拉开门,闪身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速度快得像受惊的兔子。

我站在楼下,看着那扇紧闭的单元门,半晌,抬手摸了摸鼻子,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优等生原来是这种性格吗?

(六)

周晓晓那句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我心里,漾开一圈圈微妙的涟漪。

之后几天,她见到我时,眼神总有点躲闪,耳根也会莫名其妙地红一下,但该让我跟着的时候,倒是一点不含糊。

甚至在我因为睡过头差点迟到,在校门口碰到早已等在那里的她时,她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说:“下次闹钟定早一点。”

班里关于我俩的传言愈演愈烈。

“绝对有情况!周晓晓现在都会等林舟了!”

“上次我还看见林舟把豆浆插好吸管递给周晓晓,她居然接了!”

“冰山融化?这是火山爆发了吧!”

胖子忧心忡忡:“舟哥,你堕落了。说好的酷哥人设呢?”

我踹了他凳子一脚:“滚蛋。”

物理竞赛的日期越来越近。

周晓晓学习明显更拼了,眼下的乌青遮都遮不住。

有时候跟我走着路,嘴里都在念念有词地背公式。

老陈找我谈过一次话,搓着手,一脸欣慰加忐忑:“林舟啊,干得不错!周晓晓状态很稳定。最后几天,千万不能出岔子!”

我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着那天巷子里她亮得惊人的眼睛,和那句“只保护我一个人”。

竞赛前三天,出了件意外。

不是职高那帮人,是班上的几个女生。

大概是被长期压制的嫉妒心冲昏了头,或者单纯就是蠢,在周晓晓去水房接水的时候,堵住了她,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什么“装清高”、“靠关系拿竞赛名额”、“跟混混搅在一起不知廉耻”。

我当时正好去办公楼交材料回来,路过水房,听到里面的声音,脚步顿住了。

“别以为有林舟护着你就了不起!”

“就是,一个打架斗殴的混混,也就你把他当宝!”

我靠在门外墙上,没急着进去。

我想听听周晓晓会怎么反应。

里面安静了几秒,然后响起周晓晓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像结了冰碴子:

“说完了?”

“我的竞赛名额,是上次联考全市第一得来的。有疑问,可以去教务处查成绩。”

“至于林舟,”她顿了一下,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他比你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好。至少,他不会在背后用恶毒的语言中伤别人。”

那几个女生似乎被噎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让开。”周晓晓说。

脚步声响起,那几个女生灰头土脸地出来了,看到门外的我,吓得脸都白了,低着头飞快跑掉。

我这才慢悠悠地走进去。

周晓晓正站在饮水机前,握着水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肩膀微微起伏。

我走到她身边,接水。

“怼得不错。”我说。

她身体僵了一下,没看我,声音闷闷的:“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跟混混搅在一起’那儿开始。”

她猛地转头看我,脸颊涨红,带着点被抓包的羞恼:“你…你都听到了?”

“嗯。”我接满水,盖上盖子,看着她,“原来我在你心里,形象这么高大?”

她瞪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抢过我已经帮她接满的水杯,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住,没回头,丢下一句:

“下不为例。”

我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下不为例?是指偷听,还是指被她夸?

(七)

竞赛日终于到了。

考点设在邻市的师范大学,需要提前一天坐大巴过去。

老陈亲自带队,眼睛底下两团乌黑,比周晓晓这个正主还紧张。

大巴车上,老陈絮絮叨叨地做着最后叮嘱,周晓晓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不知道是养神还是真睡着了。

我坐在她旁边过道的位置,戴着耳机,音量开得不大,能听到周围的动静。

到达师大安排的宿舍楼,分配房间。

我和老陈一间,周晓晓单独一间,在我们斜对面。

安顿好之后,老陈又被叫去开领队会议。

嘱咐我们别乱跑,好好休息。

我在房间里玩了会儿手机,觉得有点闷,决定出去透透气。

走廊里很安静,我走到尽头,推开安全通道的门,靠在楼梯扶手上点了支烟。

刚抽了一口,就听到下面一层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放心,都安排好了,明天肯定让她发挥失常。”

“监控?那个时间段的监控肯定会刚好出点问题。”

“钱到位就行。”

我心里一沉,掐灭了烟,悄无声息地往下走了半层,透过楼梯扶手的缝隙,看到两个男人站在下面一层的楼道里,其中一个穿着有点像考点工作人员的衣服。

他们又低声交谈了几句,提到了周晓晓的名字和早餐的字眼。

我屏住呼吸,等那两人分开离开后,才慢慢退回自己所在的楼层。

回到房间,老陈还没回来。

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冷了下来。

看来,有人不想让周晓晓拿这个奖,手都伸到考点来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在指定食堂吃早餐。

周晓晓拿了个包子一碗粥,正要坐下,我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把她手里的餐盘和自己手里的调换了一下。

她疑惑地看我。

我把自己盘子里那个一模一样的包子掰开,露出里面颜色不太对的馅料,压低声音:“这个,别吃。”

周晓晓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端起她那盘没动过的早餐,走到回收处倒掉,然后去窗口重新买了两份,递给她一份:“吃这个。”

她看着我,嘴唇抿得发白,眼神里有后怕,也有愤怒,最终化为了某种坚定的东西。

她接过早餐,小声说:“谢谢。”

“没事。”我坐下,开始吃自己那份,“举手之劳。”

竞赛持续了三个小时。

我和老陈等在外面。

老陈坐立不安,不停地看表。我倒是很平静,靠着墙玩手机游戏。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考生们陆续走出来。

周晓晓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睛很亮。

老陈立刻冲上去:“怎么样?题难不难?发挥得如何?”

周晓晓点了点头,目光却越过老陈,落在我身上,嘴角微微向上牵起一个极小的弧度,轻轻点了点头。

我心里那块石头,才算彻底落了地。

回去的大巴上,气氛轻松了不少。

老陈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拉着周晓晓问东问西。周晓晓耐心地回答着,偶尔眼角余光会扫向我这边。

我依旧戴着耳机,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

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我转过头,周晓晓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旁边的空位上——老陈大概是问累了,跑到前面座位打盹去了。

她递过来一只耳机,声音很轻:“要听吗?”

我挑眉,接过,塞进耳朵。

是舒缓的钢琴曲。

我们都没再说话,并排坐着,共享着同一段旋律。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她柔软的发梢跳跃。

过了很久,快到学校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声音融在音乐里,几乎听不清:

“林舟,竞赛结束了。”

“嗯。”我应了一声。

“你的任务完成了。”她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的边缘。

我侧头看她,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所以呢?”我问。

她抬起头,看向我,眼神清澈又勇敢,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紧张:“所以不开除的条件,没有了。”

我看着她,没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声音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

“那现在你能不能,只是因为我,而保护我?”

车厢里摇晃着,钢琴曲在耳畔流淌,窗外是熟悉的城市街景。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冷冰冰的竞赛工具,她会在巷子里因为害怕而发抖却依旧挺直脊梁,会面无表情地说出维护我的话,会因为一句调侃而脸红,会在此刻,用尽所有冷静外壳下的勇气,问出这样一句话。

我摘下耳机,俯身过去,在她骤然睁大的眼睛注视下,在她耳边很近的地方停下,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谁说的?”我低声说,带着点笑意,“老陈可没规定期限。”

“而且,”我直起身,看着她瞬间爆红的脸颊和不知所措的眼神,慢悠悠地补充道,“保护你这件事,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所以,续个约?”

“期限是——”我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她紧张得屏住呼吸的样子,笑了,“看你表现。”

大巴车缓缓驶入校园,稳稳停住。

周晓晓怔怔地看着我,半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是骤然落满了星光,一点一点,亮得惊人。

她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大大地扬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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