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油腻又凶狠的声音在我头顶炸开。是豹哥。我挣扎着抬头,
废弃工厂的破旧灯泡摇摇晃晃,映出他满是横肉的脸,和那双写满贪婪与暴戾的眼睛。
他身后,几个小弟把所有出口都堵死了。我今天,退无可退。“陆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豹哥蹲下来,用那根沾着我血的铁棍拍了拍我的脸。“五十万的本,滚到一百二十万,
算你小子能躲。”“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钱,我就只能卸你点零件了。”他狞笑着,
从身后抽出一根滋滋作响的电击棍。蓝色的电弧在昏暗的厂房里跳跃,
映得他那张脸如同恶鬼。我撑着地面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失血带来的无力。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着我。我的人生,
从三年前被诬陷窃取商业机密、被整个行业封杀开始,就成了一个笑话。天才硬件工程师?
现在不过是个在街边修手机、被高利贷追杀到绝境的丧家之犬。我闭上眼,
准备迎接最后的结局。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绝望的死寂。是我的手机。
一个豹哥的小弟从我口袋里掏出那个老旧的翻盖机,不屑地递给他。豹哥接过来,看了一眼,
骂骂咧咧地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喂?他妈的谁啊?找这个短命鬼?”电话那头,
一片死寂。就在豹哥不耐烦地要挂断时,一个冰冷的女声响了起来,经过了变声器的处理,
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他不能死。”豹哥愣了一下,随即狂笑起来。
“他不能死?你他妈算老几?你给钱啊?”“地址发给你,半小时内,带他去明德医院。
救一个人,我替他还钱。”女声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豹哥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他狐疑地看着我,又看看手机。“你是谁?装神弄鬼!
”“你只有两个选择。”女声的语调没有丝毫变化。“带他来,拿到钱。”“或者,
把他弄死在这里,然后……你们所有人都给他陪葬。”最后那句话,明明是平静的语调,
却让整个厂房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度。豹哥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