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递给我一张纸巾,然后转身去跟进监控调查的进度。
他的信任,像一剂强心针,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擦干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仔细回忆昨天周语词带走保管箱后的每一个细节。她离开恒温恒湿房后,是直接回了她的临时办公室,还是去了别处?当时走廊上还有没有其他人?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
终于,李总监回来了,脸色比刚才更加凝重。
“傅总监,监控调出来了。”她看了一眼我,语气有些迟疑,“但是……恒温恒湿房外面的摄像头角度有限,没有直接拍到周小姐离开后的完整情况。而周小姐办公室门口那个摄像头……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除了周小姐自己,只有……”
她顿了顿,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只有宋初双,在昨晚加班结束后,接近过周小姐的办公室门口,并且停留了大概一分钟。”
轰——!
我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这盆冷水浇灭。
怎么会?
我昨晚确实加班到很晚,离开时路过周语词的办公室,但只是因为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以为是忘了关,所以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门锁着,灯是从里面缝隙透出来的,我以为她还在里面工作,就立刻离开了!整个过程绝对不超过一分钟!
可这短短的一分钟,在监控里,却成了我“作案”的铁证!
“不是我!我只是路过看了一眼!”我急切地解释,声音因为恐慌而尖利。
李总监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初双,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这监控,加上周小姐的指证,还有你的动机……情况对你非常不利。”
动机……又是动机!
因为我穷,因为我需要钱,因为我曾经“不择手段”地接近过傅靳言,所以我就天然具备了偷窃的动机!
人一旦被贴上标签,所有的行为都会被用最恶意的眼光去解读。
“周语词呢?她昨天把手稿带回去后,有没有可能中途调包或者藏匿?”傅靳深冷静地提问,抓住了关键。
李总监摇头:“周小姐坚持说她取回手稿后,直接回了办公室,保管箱一直放在她视线范围内,直到今天早上打开发现不见。而且,她昨晚……有不在场证明。”
“什么不在场证明?”
“昨晚,傅靳言先生去了周小姐的公寓,两人……一直在一起。傅先生可以证明,周小姐昨晚没有离开过公寓,保管箱也一直放在客厅。”
傅靳言给她作证!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这是一个死局。
周语词利用了傅靳言,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傅靳言,为了周语词,或者说,为了彻底将我打入地狱,心甘情愿地做了伪证!
他们联手,织就了一张天衣无缝的网,要将我置于死地。
巨大的绝望再次将我淹没。连傅靳深都沉默了,眉头紧锁,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的棘手。
难道……我真的要背负着偷窃的罪名,身败名裂,甚至锒铛入狱吗?
妈妈怎么办?她怎么办?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灭顶的绝望吞噬时,傅靳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到窗边接起。
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听着电话,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微妙。
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走了回来,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宋初双,”他开口,声音低沉,“或许,有个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谁?
在这种时候,还有谁能帮我?
傅靳深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昨晚,大厦负责夜间安保和清洁的主管,在凌晨例行巡查时,无意中用私人手机拍到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显示,在接近午夜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兜帽衫、身形与周语词相似的人,提着那个保管箱,从安全通道离开了大厦。”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傅靳深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地看向我,“那个主管说,他可以把视频交出来,但他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急切地问,心脏狂跳。
傅靳深顿了顿,缓缓说道:“他要亲自见到你,才肯交出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