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碎车窗时,苏念攥着弟弟的病危通知书签下替身协议。
陆靳寒用带血的手指捏住她下巴:“你连哭都像她。”
当止痛药变成穿肠毒,她才发现——
所谓白月光,不过是场蓄谋二十年的药理实验。
1 替身契约
暴雨如注,雨水顺着苏念的睫毛滚落,模糊了医院走廊的惨白灯光。
她死死攥着弟弟的病危通知书,指节泛白。白血病复发,移植仓的押金还差三十万,而她这个护工,三个月工资也抵不上一个零头。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弟弟蜷缩在无菌舱里,插着呼吸管,小脸瘦得脱了形。
“苏小姐,陆氏集团愿意支付您弟弟的全部医疗费用。”
“条件?”她声音发颤。
“冒充陆总车祸身亡的未婚妻,为期一年。”
苏念盯着屏幕,指甲掐进掌心。照片里,弟弟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像一把刀抵在喉咙上。
“我签。”
深夜十一点,陆宅。
苏念站在玄关,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裙摆滴在意大利手工地毯上。她攥着那份替身协议,纸张被揉得发皱,指尖还残留着签字时钢笔漏墨的刺痛。
“陆总,人到了。”管家低声说。
楼梯转角处传来脚步声,沉稳,冰冷,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尖上。
苏念抬头,对上一双深灰色的眼睛。
男人穿着黑色高定西装,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他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99%相似度。”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她,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到让她生疼,“连泪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苏念吃痛,却不敢躲。他的手指很凉,像一块冰,却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混着威士忌的酒气,让她头晕。
“记住,你只是止痛药。”他松开手,转身走向酒柜,又倒了一杯酒,“宁宁死了,你替她活着。”
苏念站在原地,浑身发冷。她看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腰,西装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可他的声音,却像一把刀,割开她的皮肤,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真相。
“陆总,协议……”她开口,声音沙哑。
“从今天起,你叫宁宁。”他打断她,背对着她,语气冷淡,“她的习惯,她的喜好,她的每一寸皮肤,你都要学会。”
苏念攥紧协议,指甲几乎要穿透纸张。
“如果我做不到呢?”
他突然转身,眼神凌厉如刀:“你弟弟的移植仓,明天就会空出来。”
苏念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死寂:“好。”
深夜,陆靳寒的卧室。
苏念穿着真丝睡裙,站在床边,手指死死揪住裙摆。这是宁宁的裙子,浅蓝色,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线,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陆靳寒靠在床头,手里握着一杯酒,眼神迷离。他看着她,突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宁宁……”他呢喃,声音低沉,带着醉意。
苏念浑身僵硬,却不敢动。他的呼吸喷在她颈侧,热得让她发颤。
“陆总……”她开口,却被他封住嘴唇。
他的吻很凶,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苏念被迫承受,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肩膀,却摸到一道凸起的疤痕——那是枪伤,三年前,宁宁“车祸”时,他也在现场。
“宁宁……”他又呢喃,手指突然探进她的睡裙,触到她腰间的胎记。
苏念浑身一颤,那胎记,和宁宁的一模一样。
他突然松开她,眼神清明,没有一丝醉意。
“你不是她。”他说,声音冷得像冰。
苏念心跳如擂,却强装镇定:“陆总喝多了。”
他冷笑,起身走向床头柜,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扔在她面前。
“氟西汀,”他说,“抗抑郁药。宁宁有严重的抑郁症,她每晚都要吃。”
苏念盯着那瓶药,指尖发凉。
“从今天起,你也要吃。”他说,“否则,你演不像她。”
苏念攥紧药瓶,指甲几乎要嵌进玻璃里。
“好。”她说,声音很轻。
他转身,走向浴室,背影挺拔,却带着一丝疲惫。
苏念坐在床边,看着那瓶药,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打开药瓶,倒出一粒,白色药片,带着淡淡的苦味。
她盯着药片,突然想起弟弟在无菌舱里苍白的脸。
“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她低声说,将药片放进嘴里,咽了下去。
浴室的水声停了。
陆靳寒走出来,身上裹着浴袍,胸口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他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他说,语气冷淡。
“哪里?”她问。
“悬崖。”他说,“三年前,宁宁死的地方。”
苏念心跳骤停。
“为什么去那里?”她问,声音发颤。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眼神凌厉:“你跳下去,我就信你是宁宁。”
苏念浑身发冷,却强装镇定:“陆总在开玩笑?”
他冷笑,转身走向酒柜,又倒了一杯酒:“你弟弟的移植手术,后天进行。”
苏念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好。”她说,声音很轻,“我去。”
他端着酒杯,看着她,眼神深邃,像是要把她看穿。
“记住,”他说,“你只是止痛药。”
苏念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死寂。
“我知道。”她说,声音很轻,“我只是止痛药。”
浴室的灯光映在墙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苏念坐在床边,听着水声,突然觉得,这场替身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而她,不过是陷阱里的一只猎物。
2 双面陷阱
清晨七点,苏念站在陆宅的衣帽间前,指尖划过一排排挂满真丝裙的衣架。
宁宁的裙子,每一件都像精心设计的囚笼——浅蓝、月白、藕粉,全是柔和到近乎脆弱的颜色,领口却永远缀着细碎的蕾丝,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
“今天穿这件。”管家递来一条碎花裙,浅紫色底,绣着淡金色的鸢尾花,“陆总说,宁宁小姐生前最爱这条。”
苏念接过裙子,指尖触到布料时,突然顿住。
裙摆内侧,有一道极淡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刮过,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宁宁小姐……平时会自己修改衣服吗?”她问,声音很轻。
管家眼神微变,随即恢复平静:“宁宁小姐对衣着很讲究,从不让人动她的东西。”
苏念没再问,换上裙子,走到镜前。
镜中的人,眉眼柔美,唇角天生带着一丝上翘的弧度,像在笑,却又透着说不出的疏离。
——和宁宁的照片一模一样。
她伸手,轻轻触碰镜面,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你只是止痛药。”陆靳寒昨晚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像一根刺,扎进心里。
下午三点,钢琴房。
苏念坐在三角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迟迟不敢落下。
宁宁的琴谱摊开在琴架上,《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密密麻麻的音符像一群黑色的小蚂蚁,爬得她头皮发麻。
“宁宁小姐的琴技很好。”管家站在门口,语气平淡,“陆总说,您需要学会这首曲子。”
苏念点头,深吸一口气,按下第一个音符。
琴声生涩,断断续续,像卡在喉咙里的呜咽。
她练了整整三个小时,手指酸得几乎抬不起来,却始终弹不出宁宁那种流畅的、带着淡淡忧伤的旋律。
“错了。”陆靳寒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苏念浑身一僵,手指僵在琴键上。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松了,露出锁骨处的疤痕。
“这里,”他伸手,指尖轻轻点在琴谱上,“要轻,像在触碰易碎的东西。”
苏念心跳如擂,却不敢躲。他的手指离她很近,几乎要碰到她的手背,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再试一次。”他说,声音低沉。
苏念点头,重新按下琴键。
这一次,她刻意放轻力度,指尖在琴键上轻轻跳跃,像在触碰一片羽毛。
“还是不对。”他却皱眉,突然伸手,覆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按下琴键,“宁宁弹琴时,这里会微微颤抖。”
他的手掌很大,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让她手指发颤。
“陆总……”她开口,声音发哑,“我……学不会。”
他松开她,眼神冷淡:“你弟弟的移植手术,还有两天。”
苏念浑身一冷,指尖的温热瞬间消失。
“我会努力。”她说,声音很轻。
他转身,走向门口,却在开门时突然停住。
“宁宁从不穿高跟鞋。”他说,语气淡淡,“明天,换平底鞋。”
门“咔嗒”一声关上,钢琴房里只剩苏念一个人。
她盯着琴键,突然觉得,这场替身游戏,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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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陆宅监控室。
苏念穿着黑色卫衣,帽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整张脸。
她手里握着从管家房间偷来的万能钥匙,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今晚,陆靳寒去了公司,管家也早早睡下,整个陆宅,只剩她一个人醒着。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监控室,反锁上门,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呼吸一滞。
监控画面里,宁宁死前的最后三天,每一帧都像一把刀,割开她精心编织的谎言。
第一天:
宁宁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握着一杯水,脸色苍白。
陆靳寒坐在书桌后,面前摊开一份文件,眼神冰冷。
“你还在查孤儿院的事?”他问,声音低沉。
宁宁手指一颤,水杯差点掉在地上。
“他们……他们不该死。”她说,声音发颤,“你答应过我,不会动他们。”
陆靳寒冷笑,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宁宁,你太天真了。”
第二天:
宁宁躲在卧室,手机屏幕亮着,是一条短信:“孤儿院大火,是你父亲的手笔。”
她手指疯狂地敲击屏幕,像是在回复什么,却突然停下,眼神惊恐。
监控里,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陆靳寒”。
她盯着屏幕,迟迟不敢接,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第三天:
宁宁冲出陆宅,穿着那件碎花裙,发丝凌乱,眼神疯狂。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悬崖。
监控里,她的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是120急救中心。
苏念盯着屏幕,手指死死攥住桌角,指节发白。
——宁宁不是自杀。
——她是被逼的。
她突然想起那件碎花裙上的划痕,想起陆靳寒锁骨处的疤痕,想起他每晚都要吃的氟西汀。
“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她低声说,声音发颤,“宁宁的死,弟弟的病,我的替身协议……都是一场局。”
电脑突然发出“滴滴”声,监控画面突然切换——
陆宅地下室的门,缓缓打开。
苏念心跳骤停,手指颤抖着放大画面。
地下室里,摆满了实验器材,培养皿里泛着诡异的蓝光,标签上写着:CR-19神经毒素。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棋子。”她低声说,眼泪突然砸在键盘上,“而陆靳寒,才是那个执棋的人。”
监控画面突然黑屏,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苏念猛地站起身,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谁在里面?”管家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冰冷,警惕。
苏念浑身发冷,手指死死攥住万能钥匙。
——她不能被抓住。
——她必须知道真相。
她转身,看向窗户,眼神决绝。
——跳窗,是她唯一的出路。
3 逃亡与陷阱
苏念的手指死死扣住窗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是陆宅的后花园,夜风裹挟着玫瑰的香气,却吹不散她后背的冷汗。
“咔嚓——”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像一道催命符。
她咬紧牙关,纵身一跃——
“砰!”
落地时,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铁钳狠狠夹住。她踉跄着扑进花丛,荆棘划破手臂,血珠渗进泥土,却顾不上疼。
“她跑了!快追!”管家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尖锐得刺破夜空。
苏念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向花园深处。月光被树影切割成碎片,她像一只被猎犬追赶的鹿,拼命奔跑,却始终甩不掉身后的脚步声。
“别让她跑了!”
“陆总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念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炸裂。她冲出花园,撞进一条小巷,身后是死胡同,前方是未知的黑暗。
“完了……”她靠在墙上,喘息着,手指摸到口袋里的U盘——那是她在监控室偷拍的证据,关于CR-19神经毒素,关于宁宁的死,关于陆靳寒的秘密。
她必须活下去。
她必须把真相公之于众。
她咬紧牙关,转身冲向巷口——
“砰!”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拐角冲出,车灯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想躲,却来不及——
“吱——!”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像一把刀,划破夜空。
苏念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U盘脱手飞出,滚进下水道。
“不……”她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雨水。
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她面前。
她缓缓抬头,对上陆靳寒冷冽的眼。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他蹲下身,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宁宁的替身,就该有替身的样子。”
苏念盯着他,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恨。
“你杀了她。”她咬牙说,声音沙哑,“你逼死了她。”
陆靳寒的眼神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冷漠。
“她太聪明了。”他说,声音低沉,“聪明到……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苏念突然笑了,笑得凄厉。
“那你呢?”她问,“你就不怕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太聪明?”
陆靳寒的眼神一冷,松开她,站起身。
“带她回去。”他对身后的保镖说,语气冰冷,“她弟弟的移植手术,明天照常进行。”
苏念浑身一僵,瞳孔骤缩。
“你说过……只要我听话……”她挣扎着起身,却被保镖按住肩膀,“你不能反悔!”
陆靳寒低头看她,眼神像在看一只蝼蚁。
“我反悔了。”他说,声音淡淡,“从你开始调查宁宁的死开始,你就已经没用了。”
苏念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苏念被拖回陆宅,扔进地下室的暗室。
门“咔嗒”一声锁上,四周陷入黑暗,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灯,摇摇晃晃,像随时会熄灭。
她蜷缩在角落,手指死死攥住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弟弟的移植手术,明天就要进行。
——而她,却成了陆靳寒的阶下囚。
“不……我不能放弃……”她低声说,声音发颤,“我必须找到证据……我必须救弟弟……”
她挣扎着起身,摸索着墙壁,试图找到出口。
突然,她的手指触到一块松动的砖——
“咔嗒——”
砖块被推开,露出一个小洞,里面藏着一个U盘。
苏念呼吸一滞,颤抖着捡起U盘,插进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瞳孔骤缩——
视频里,是宁宁死前的最后一段录音。
“……他们给我注射了CR-19,说那是止痛药……”宁宁的声音虚弱,却清晰,“但我知道,那不是止痛药……那是神经毒素……会让人产生幻觉……会让人自杀……”
“陆靳寒的父亲……是孤儿院大火的幕后黑手……他怕我揭发……所以……所以他要杀我……”
“苏念……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快跑……别当我的替身……别相信他……”
苏念的手指死死攥住手机,眼泪砸在屏幕上,模糊了画面。
——原来,宁宁早就知道真相。
——原来,她一直在等一个能揭发陆靳寒的人。
“宁宁……”她低声说,声音哽咽,“我不会让你白死……”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苏念猛地站起身,将U盘藏进内衣口袋,擦干眼泪,假装昏迷。
门被推开,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怎么样了?”陆靳寒的声音,冰冷,遥远。
“昏迷了。”管家的声音,“医生说,她受了刺激,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陆靳寒冷笑一声,走近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
“宁宁的替身……”他说,声音低沉,“就该有替身的样子。”
苏念强忍着恶心,没有动。
——她在等。
——等一个机会。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浑身一僵,几乎要暴露——
“什么声音?”陆靳寒皱眉,手指伸向她的口袋。
苏念心跳骤停,手指死死攥住口袋里的U盘。
——不能被发现!
——绝对不能!
就在陆靳寒的手指即将碰到她口袋的瞬间——
**“陆总!”管家突然冲进来,语气急促,“医院来电话,说……说您弟弟的移植手术,出现了意外!”
陆靳寒的手指一顿,眼神骤冷。
“什么意外?”他问,声音低沉。
“供体……供体突然死亡。”管家说,声音发抖,“手术……无法进行。”
苏念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供体死亡?
——那弟弟……
陆靳寒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他松开苏念,转身走向门口。
“备车。”他说,声音冰冷,“去医院。”
门“砰”地一声关上,暗室里只剩苏念一个人。
她缓缓睁开眼,手指死死攥住U盘。
——机会来了。
——她必须逃出去。
——她必须救弟弟。
她挣扎着起身,摸索着墙壁,找到那块松动的砖,推开,钻进暗道——
4 暗道与背叛
苏念的呼吸在狭窄的暗道里回荡,潮湿的霉味刺得鼻腔发酸。她蜷着身子,膝盖磕在坚硬的石阶上,疼得咬紧牙关。
“不能停……”她低声对自己说,手指摸索着墙壁,一步步往上爬。
暗道像一条扭曲的蛇,蜿蜒向上,不知通向何处。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陆靳寒去了医院,陆宅的守卫必然松懈,她必须趁现在逃出去。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她浑身一僵,屏住呼吸——是脚步声,正朝着她的方向逼近。
“她会不会躲在这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警惕。
“不可能。”另一个声音冷笑,“陆总说,她被关在地下室,根本不可能逃出来。”
苏念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炸裂。她死死贴着墙壁,手指抠进砖缝,指节发白。
——如果被抓住,她不仅救不了弟弟,连U盘里的证据也会被销毁。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贴着她的头顶。
她咬紧牙关,缓缓蹲下身,试图钻进更窄的缝隙——
“咔嚓!”
一块松动的砖突然被踢开,光束刺进暗道,照在她的脸上。
“果然在这里!”第一个男人冷笑,伸手来抓她。
苏念猛地侧身,躲过他的手,抓起一块碎砖,狠狠砸向他的手腕——
“啊!”男人痛呼一声,缩回手。
“抓住她!”另一个男人怒吼,扑了过来。
苏念转身就跑,暗道狭窄,她几乎是被挤着往前冲。身后是男人的咒骂和脚步声,像一群饿狼,紧追不舍。
“别让她跑了!”
“陆总会杀了我们的!”
苏念的腿已经发软,但她不敢停。她撞开一道暗门,冲进一条走廊——
“砰!”
她重重摔在地上,抬头一看,眼前竟是陆宅的后厨。
“谁?”一个厨师模样的男人转头看她,手里还拿着菜刀。
“救我!”苏念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他们要杀我!”
厨师愣了一下,随即皱眉,甩开她的手。
“别胡说。”他说,语气冷淡,“陆宅的人,怎么会杀你?”
苏念的心一沉——他不信她。
“我是苏念!”她急声道,“陆靳寒的替身!他逼我做宁宁的替身,现在要杀我灭口!”
厨师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冷漠。
“替身?”他冷笑,“陆总的女人,哪个不是替身?”
苏念浑身发冷,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厨师,可能也是陆靳寒的人。
“你……”她后退一步,手指摸到口袋里的U盘,“你和他是一伙的?”
厨师没回答,只是举起菜刀,眼神冰冷。
“别怪我。”他说,声音低沉,“陆总说,不能留活口。”
苏念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就在厨师的菜刀落下的瞬间,苏念猛地侧身,菜刀擦着她的肩膀划过,砍在案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疯了!”她怒吼,抓起旁边的铁锅,狠狠砸向厨师的脑袋。
“砰!”
厨师踉跄一步,捂住头,血从指缝渗出来。
苏念没给他反击的机会,转身冲向后厨的门——
“哗啦!”
门被锁死了。
“该死!”她咒骂一声,转身看向通风管——那是唯一能逃出去的路。
她抓起旁边的椅子,狠狠砸向通风管的盖子——
“哐当!”
盖子被砸开,露出黑洞洞的管道。
“进去!”她对自己说,深吸一口气,爬进通风管。
管道狭窄,她只能蜷着身子,一点点往前挪。身后是厨师的咒骂和砸门声,像催命符,逼得她不敢停下。
“她逃进通风管了!”
“快追!”
苏念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炸裂。她拼命往前爬,手指被金属边缘划破,血珠滴在管道里,但她顾不上疼。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分叉口——
“左还是右?”她喘息着,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
——左边通向花园,但有保镖巡逻。
——右边通向车库,但可能被锁死。
她咬紧牙关,选择左边——
“咔嚓!”
她刚爬出通风管,就踩碎了一片玻璃。
“谁?”保镖的声音,从花园深处传来。
苏念浑身一僵,屏住呼吸——
“喵——”
一只黑猫从花丛里窜出来,保镖松了口气。
“原来是猫。”他说,语气轻蔑,“吓我一跳。”
苏念的心跳稍稍平复,她缓缓起身,试图绕过保镖——
“站住!”保镖突然转身,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她的脸上。
她浑身一僵,手指死死攥住口袋里的U盘。
“你是谁?”保镖走近,眼神警惕,“三更半夜,在这里干什么?”
苏念的大脑飞速运转——
“我……我是新来的佣人。”她低声说,声音颤抖,“陆总让我来花园收拾东西……”
保镖皱眉,上下打量她。
“新来的?”他冷笑,“我怎么没见过你?”
苏念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炸裂,她必须编一个合理的理由——
“我……我是今天刚到的。”她急声道,“陆总说,宁宁小姐生前喜欢玫瑰,让我来修剪……”
保镖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冷漠。
“宁宁小姐?”他冷笑,“那个替身?”
苏念的手指猛地攥紧——他提到了“替身”。
“是……”她低声说,声音发颤,“陆总说,她生前最喜欢红玫瑰……”
保镖突然笑了,笑容阴冷。
“那你可要小心了。”他说,声音低沉,“宁宁小姐……可是死得很惨。”
苏念浑身一颤,强忍着恐惧,点头。
“我……我知道。”她说,声音发颤,“所以……所以我想把花园收拾干净,让陆总开心……”
保镖盯着她,眼神像在看一只猎物。
“你倒是挺会讨陆总欢心。”他说,语气讽刺,“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苏念的心跳几乎要停住,她必须尽快摆脱他——
“我……我明白了。”她急声道,“我这就去收拾……”
她转身要走,保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他说,声音低沉,“你口袋里,是什么?”
苏念浑身一僵,手指死死攥住U盘。
“没……没什么……”她急声道,声音发颤,“就是……就是手机……”
保镖冷笑一声,手指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手机?”他说,语气嘲讽,“拿出来我看看。”
苏念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炸裂,她必须做出抉择——
“给!”她突然大喊,从另一个口袋掏出备用手机,扔给他,“这就是我的手机!”
保镖愣了一下,接过手机,翻看——
“砰!”
苏念趁他分神,猛地撞开他,冲向花园深处——
“站住!”保镖怒吼,追了过来。
苏念拼命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她撞开花园的铁门,冲进街道——
“滴滴——!”
一辆出租车突然停下,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苏念?”司机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苏念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是陆靳寒的司机!
5 绝境与转机
苏念的脚步猛地顿住,血液几乎凝固。
出租车司机——陆靳寒的司机,正坐在驾驶座上,眼神冰冷地盯着她,像一条毒蛇,随时准备扑上来。
“苏小姐,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司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嘲讽。
苏念的喉咙发紧,手指死死攥住口袋里的U盘。她不能被抓住,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我……”她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发颤,“我……我去医院……看弟弟……”
司机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冷漠。
“医院?”他冷笑,“陆总说,你弟弟的病,已经没救了。”
苏念的心脏猛地一缩,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你胡说!”她怒吼,声音尖锐,“他明明还有救!是陆靳寒不肯出钱治疗!”
司机的眼神依然冷漠,像在看一个疯子。
“陆总的钱,可不是白给的。”他说,语气轻蔑,“你以为,你当替身这么久,陆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念浑身一颤,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你……你什么意思?”她低声问,声音发颤。
司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意思就是,”他说,声音低沉,“陆总早就知道,你接近他,是为了钱。”
苏念的呼吸一滞,大脑飞速运转——
“不……”她急声道,声音发颤,“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救弟弟……”
司机打断她,眼神冰冷。
“都一样。”他说,语气嘲讽,“陆总说,你这种女人,他见多了。”
苏念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她突然意识到——陆靳寒早就设好了局,就等着她往里跳。
“所以……”她低声问,声音发颤,“你们早就知道,我会逃?”
司机没回答,只是打开车门,走下车,一步步逼近她。
“苏小姐,”他说,声音低沉,“陆总说,你该回去了。”
苏念的后退一步,后背撞在花园的铁门上,冰冷的金属刺得她浑身发冷。
“不……”她摇头,声音尖锐,“我不回去!”
司机的眼神一冷,伸手来抓她——
“砰!”
突然,一辆摩托车从街道尽头冲过来,车手戴着黑色头盔,看不清脸,但速度极快,直直撞向司机——
“啊!”司机痛呼一声,被撞得踉跄后退,摔倒在地。
“快上车!”车手大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焦急。
苏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猛地冲向摩托车,抓住车手的后腰,翻身上车——
“轰!”
摩托车猛地加速,冲向街道尽头,消失在夜色里。
苏念死死抱住车手的腰,心跳快得几乎要炸裂。风在耳边呼啸,她不敢回头,生怕看到司机追上来。
“你是谁?”她大声问,声音被风撕得破碎,“为什么要救我?”
车手没回答,只是猛打方向,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别说话!”他低吼,声音低沉,“他们还在追!”
苏念的心跳更快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两辆黑色轿车正紧追不舍,车灯刺得她睁不开眼。
“他们……他们是谁?”她急声道,声音发颤,“陆靳寒的人?”
车手没回答,只是加速,摩托车在狭窄的小巷里灵活穿梭,像一条滑溜的鱼。
“抓紧!”他低吼,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苏念不敢松手,她能感觉到,车手的肌肉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断裂。
突然,前方出现一道死胡同——
“糟了!”车手咒骂一声,猛打方向,摩托车擦着墙壁滑过,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跳车!”他大喊,声音低沉,“快!”
苏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松开手,纵身一跃——
“砰!”
她重重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快跑!”车手大喊,声音焦急,“他们来了!”
苏念挣扎着爬起来,抬头一看——车手正骑着摩托车,冲向追兵,试图引开他们!
“不!”她大喊,声音撕心裂肺,“回来!”
但车手没回头,他猛踩油门,冲向黑色轿车——
“砰!”
一辆轿车撞上摩托车,车手被甩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不!”苏念尖叫,眼泪夺眶而出。
她想冲过去,但脚步却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别过来!”车手大喊,声音低沉,“快走!把U盘送出去!”
苏念浑身一震,手指死死攥住口袋里的U盘。
——对,U盘!
——里面藏着陆靳寒的罪证,是她救弟弟的唯一希望!
她咬紧牙关,转身冲向小巷深处——
“站住!”保镖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别让她跑了!”
苏念拼命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她撞开一道后门,冲进一座废弃的工厂——
“哗啦!”
生锈的铁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追兵的声音。
她靠在墙上,大口喘息,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逃出来了。
——但车手……车手为了救她,被抓住了。
她握紧U盘,指节发白。
“我一定不会让你白死。”她低声说,声音坚定,“我一定会揭发陆靳寒,救出弟弟!
6 破局——真相的裂痕
苏念的手指悬在U盘接口上方,呼吸急促得像是要窒息。
安全屋的灯光昏黄,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眼底翻涌的恐惧与期待。她咬了咬牙,将U盘插入电脑——
“滴——”
文件夹弹开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财务记录、合同伪造、洗钱流水……
一页页文档在屏幕上翻滚,每一行字都像一把刀,割开陆靳寒光鲜外表下的腐烂内核。但这些还不够——她需要更致命的证据,能直接将他钉死在十字架上的那种。
她颤抖着点开一个加密视频文件——
画面晃动,光线昏暗,像是用隐藏摄像头偷拍的。
陆靳寒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带着上位者的傲慢:“那个孩子的病,还能拖多久?”
医生的回答小心翼翼:“最多三个月……但如果您希望……”
“希望什么?”陆靳寒冷笑,“希望他早点死?那太便宜他了。”
苏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要他活着,”陆靳寒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但要活得痛苦,活得让苏念离不开我。明白吗?”
医生点头:“明白,陆总。我会调整治疗方案,让他……生不如死。”
“砰!”
苏念猛地合上电脑,泪水夺眶而出。
——原来弟弟的病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原来陆靳寒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用弟弟的生命威胁她当替身,当玩物,当他的影子!
她咬紧牙关,眼泪砸在键盘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陆靳寒……”她低声咒骂,声音嘶哑,“我要你付出代价。”
苏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翻找U盘里的文件。
——她需要更多证据,更多能将陆靳寒一击毙命的证据。
突然,一个隐藏文件夹吸引了她的注意——“旧案”。
她心跳加速,手指悬在鼠标上,犹豫了一秒,还是点了进去——
“2015年,林氏集团财务造假案……”
“主谋:陆天明(陆靳寒之父)……”
“关键证人:苏振国(苏念父亲)……”
“证人意外死亡,案件终止调查……”
苏念的呼吸一滞,大脑嗡的一声炸开——
苏振国……她的父亲……
那个在她十岁时“因工作失误坠楼身亡”的父亲……
竟然是被陆靳寒的父亲害死的?!
她颤抖着点开父亲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警服,笑容温和,眼神坚定。
——那是她记忆中父亲的样子,正直,善良,永远站在正义的一边。
**“爸……”她哽咽着,眼泪模糊了视线,“原来你早就知道……原来你一直在和他们斗……”
突然,她注意到照片角落里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戴着墨镜,站在父亲身后,眼神锐利。
苏念的心跳猛地加快——
这个男人……她见过!
在U盘里的另一张照片里!
她迅速翻找,终于在“车手”文件夹里找到了那张照片——
同样的男人,同样的黑色夹克,只是这次他摘掉了墨镜,露出一张刚毅的脸——
“陈叔?!”苏念惊呼出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叔,父亲生前最好的战友,退伍后开了一家修车行,偶尔会来看她,给她带零食,教她骑摩托车。
——父亲死后,陈叔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今天,她才在U盘里找到了他的踪迹——
“他一直在暗中调查陆家……”苏念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陈叔的脸,“他一直在保护我……”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苏小姐,我们知道你在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冷漠,“把U盘交出来,我们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苏念浑身一僵,手指死死攥住U盘。
——陆靳寒的人,追来了。
苏念的背紧贴着墙壁,呼吸急促而紊乱。
门外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开始撞门——
“砰!砰!砰!”
木门剧烈震动,裂缝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苏念的脑中飞速运转——
U盘不能交出去……这是唯一能扳倒陆靳寒的证据……
但她也不能死……她要活着,要为父亲报仇,要救弟弟……
突然,她注意到窗边有一根生锈的铁管——
“拼了!”她咬紧牙关,冲过去抓起铁管,躲到门后。
“轰!”
门被撞开的瞬间,她挥起铁管——
“啊!”
一个保镖痛呼一声,捂着脑袋倒下。
但另一个保镖反应极快,一脚踢飞她手中的铁管,将她按在地上——
“贱人!敢反抗?”他怒吼,手掌掐住她的脖子,“陆总说了,要活的……但没说要完整的!”
苏念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几乎停滞。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她不甘心……她还没为父亲报仇……还没救弟弟……还没……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轰!轰!轰!”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近——
“砰!”
一个黑影从窗外飞进来,一脚踹在保镖脸上——
“啊!”保镖惨叫一声,松开了苏念。
苏念喘息着,抬头一看——
陈叔!
他穿着黑色夹克,戴着黑色头盔,眼神锐利如刀——
“丫头,没事吧?”他低声问,声音低沉而熟悉。
苏念的眼泪夺眶而出——
“陈叔……你终于来了……”
陈叔点点头,将她拉起来,塞给她一个小型U盘——
**“这是备份,”他说,语气急促,“快走!我去引开他们!”
苏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不!一起走!”她抓住他的胳膊,“他们人多,你会死的!”
陈叔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
**“丫头,我活够了。”他说,声音温柔而坚定,“但你要活着,要为你爸报仇,要救你弟弟……”
“快走!”他猛地推了她一把,“他们来了!”
苏念踉跄后退,回头一看——
一群保镖正从四面八方涌来,黑压压一片,像一群饥饿的狼。
陈叔转身冲向他们,拳脚如风,瞬间放倒几人——
“陈叔!”苏念尖叫,眼泪模糊了视线。
“走!”陈叔怒吼,声音震耳欲聋,“去揭发陆靳寒!去救你弟弟!去活出你爸希望的样子!”
苏念咬紧牙关,转身冲向窗户——
“哗啦!”
她撞碎玻璃,纵身跃下——
“轰!”
摩托车在楼下轰鸣,她翻身上车,猛踩油门——
“陈叔,等我!”她在心里呐喊,声音撕心裂肺,“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7 逆光——在绝境中撕开黎明
苏念的摩托车在雨夜里狂飙,雨滴砸在头盔上,像无数颗冰冷的子弹。
她一手握着车把,一手死死攥着那个小型U盘——里面装着陆靳寒所有的犯罪证据,也装着她最后的希望。
“不能丢……不能丢……”她喃喃自语,指甲几乎要嵌进U盘的外壳。
半小时前,她从安全屋逃出来后,直接冲向了城东的“星闻社”——一家以爆料豪门丑闻闻名的媒体公司。
主编是个中年女人,眼神锐利如刀,听完苏念的讲述后,她挑了挑眉:“你说陆靳寒洗钱、伪造合同、还害死了你父亲?”
苏念点头,将U盘推过去:“证据都在里面,还有他和医生的密谈录音,能证明他故意拖延我弟弟的治疗。”
主编接过U盘,插入电脑——
“滴——”
文件夹弹开的瞬间,她的瞳孔微微收缩。
“有意思……”她低声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靳寒这次,栽了。”
她抬头看向苏念:“你想怎么发?”
苏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全部曝光,越快越好。”
主编点头:“给我两小时,我会让这条新闻登上所有头条。”
“但你要做好准备,”她补充,“陆靳寒不会坐以待毙。”
苏念冷笑:“我早就做好了。”
两小时后,#陆氏集团总裁陆靳寒涉嫌洗钱、故意伤害# 的话题冲上热搜第一。
评论区瞬间爆炸——
“卧槽!陆靳寒居然是这种人?!”
“早就觉得他不对劲,果然有问题!”
“那个替身女孩太惨了,被玩弄了这么多年……”
“求后续!求法律制裁!”
陆氏集团的股价开始暴跌,董事会乱成一团,陆靳寒的手机被媒体和股东的电话打爆——
“陆总!怎么回事?!网上全是你的丑闻!”
“陆总!股价跌停了!怎么办?!”
“陆总!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
陆靳寒站在落地窗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苏念……”他低声咒骂,声音冰冷如刀,“你竟敢……敢背叛我……”
他猛地转身,对助理吼道:“找到她!立刻找到她!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医院里,苏念的弟弟苏阳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像一颗随时会熄灭的心脏。
护士站在床边,皱眉看着病历:“他的病情恶化了,必须尽快手术。”
医生摇头:“但手术费太贵了,而且……就算手术,成功率也只有三成。”
护士沉默了一瞬,低声说:“听说他姐姐……是那个被陆靳寒包养的替身?”
医生叹了口气:“可惜,陆靳寒不会再管他了。”
“陆靳寒……”苏阳突然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姐姐……是不是出事了?”
护士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说:“你姐姐很好,她很快就会来接你。”
苏阳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我知道……姐姐不会丢下我……”
“她答应过我的……”他喃喃自语,声音渐渐低下去,“她说……要带我去看海……”
监护仪上的数字突然剧烈波动——
“滴滴滴滴!”
护士脸色一变:“不好!心率下降!快叫医生!”
苏念站在星闻社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心跳得像擂鼓。
“陆靳寒不会放过我……”她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上面显示着“弟弟”的来电记录,但她不敢接。
她怕一接,就会听到坏消息。
突然,身后传来主编的声音:“苏念,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但陆靳寒还在外面,你最好先躲起来。”
苏念摇头:“不,我要去医院,我要见弟弟。”
主编皱眉:“太危险了,陆靳寒的人可能正在找你。”
苏念咬紧牙关:“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弟弟身边。”
她转身冲出星闻社,骑上摩托车,猛踩油门——
“轰!”
摩托车如离弦之箭,冲进雨幕。
与此同时,陆靳寒站在私人会所的顶层,眼神冰冷如刀。
“找到她了吗?”他问助理。
助理点头:“找到了,她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陆靳寒冷笑:“很好,让她去。”
他转身看向窗外,雨幕中的城市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头巨兽醒来之前,彻底摧毁苏念。
“通知医院,”他低声说,“如果苏念出现……立刻‘处理’掉她。”**
助理点头:“是,陆总。”
苏念的摩托车在医院门口急刹,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
她跳下车,冲进医院——
“苏阳!苏阳在哪里?!”她抓住一个护士,声音嘶哑。
护士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在……在三楼重症监护室……”
苏念松开她,转身冲向楼梯——
“砰!砰!砰!”
她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像一颗颗敲在心上的鼓点。
三楼,重症监护室。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医生的低语:“……准备后事吧……”
苏念的血液瞬间凝固——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手指死死攥住门框,“弟弟不会死……他不会死……”**
她猛地推开门——
“姐姐?!”苏阳的声音虚弱但惊喜,“你来了……”
苏念的眼泪夺眶而出——
“弟弟……”她冲过去,握住他的手,“姐姐来了……姐姐不会让你死……”
苏阳笑了,笑容虚弱却温暖:“姐姐……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海……”
苏念点头,泪水砸在他的手背上:“对,去看海……等你好了,我们就去……”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苏小姐,我们等你很久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冷漠。
苏念浑身一僵,回头一看——
三个黑衣保镖站在门口,眼神冰冷如刀。
“陆靳寒派你们来的?”她低声问,声音嘶哑。
为首的保镖点头:“陆总说,你该上路了。”
苏念咬紧牙关,将弟弟的手轻轻放在床上:“弟弟,闭上眼睛,数到一百,姐姐就回来。”
苏阳点头,乖巧地闭上眼睛:“好,姐姐要快点回来……”
苏念起身,转身面对保镖——
“来吧。”她低声说,眼神坚定如铁。
三个保镖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她——
“砰!砰!砰!”
苏念侧身躲过第一拳,抬脚踢在第二个保镖的膝盖上——
“啊!”保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但第三个保镖已经从背后抱住她,手掌掐住她的脖子——
“贱人!敢反抗?”他怒吼,声音震耳欲聋。
苏念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几乎停滞——
“不……不能死……弟弟还在等我……”她挣扎着,手指摸到藏在衣袖里的修车扳手——
“轰!”
她猛地挥出扳手,砸在保镖的头上——
“啊!”保镖惨叫一声,松开了她。
苏念喘息着,后退两步,眼神凌厉如刀——
“再来啊!”她怒吼,声音撕心裂肺。
三个保镖对视一眼,再次冲向她——
“砰!砰!砰!”
拳脚交错,惨叫连连,苏念的身上很快布满伤痕,但她咬紧牙关,死死撑住——
“姐姐……”弟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虚弱而恐惧,“姐姐……你在哪里……”
苏念的心脏猛地一缩——
“弟弟……”她喃喃自语,眼泪夺眶而出,“姐姐在……姐姐不会让你死……”
她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猛地冲向保镖——
“轰!”
她撞翻一人,抬脚踢在另一人的胸口上——
“啊!”保镖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最后一个保镖愣了一下,随即怒吼着冲向她——
“去死吧!”他挥拳砸向她的脸。
苏念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
“砰!”
一声巨响,保镖的身体突然僵住,然后缓缓倒下——
苏念睁开眼睛,看到陈叔站在保镖身后,手里握着一根生锈的铁管——
“陈叔?!”她惊呼出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没死?!”
陈叔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我说过,我活够了……但你,要活着。”
他走过来,将铁管递给她:“拿着,防身。”
苏念摇头,眼泪砸在他的手上:“不……陈叔,我们一起走……”
陈叔摇头:“不行,陆靳寒的人还在外面,你带着弟弟先走,我断后。”
苏念咬紧牙关:“不!我要和你一起!”
陈叔突然严肃起来:“苏念,听着,你爸希望你好好活着,希望你能为他和弟弟讨回公道。”
“所以,”他轻声说,“你必须活着。”
苏念的眼泪夺眶而出——
“陈叔……”她哽咽着,无法再说下去。
陈叔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去揭发陆靳寒,去救你弟弟,去活出你爸希望的样子。”
苏念点头,转身冲向弟弟的病床——
“弟弟,我们走!”她抱起他,转身冲向门口。
陈叔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苏振国,你看到了吗……”他低声说,声音温柔而坚定,“你的女儿,很勇敢……”**
“轰!”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
“陈叔!”苏念尖叫,回头一看——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陈叔的身影被淹没在火焰中……
8 绝境重生——在黑暗里撕开光
苏念抱着弟弟冲出医院,雨点砸在她的脸上,像无数根冰冷的针。
弟弟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姐姐……冷……”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她的衣领。
苏念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哽咽:“弟弟不怕,姐姐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她将弟弟绑在身后,跨上摩托车,猛踩油门——
“轰!”
摩托车如离弦之箭,冲进雨幕。
身后,医院的爆炸声仍在回荡,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苏念的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停下——
“陈叔……我会为你报仇……”她低声说,声音被风雨撕得粉碎。
陆靳寒站在私人会所的落地窗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苏念……”他低声咒骂,声音冰冷如刀,“你竟敢……敢让我沦落到这种地步……”**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
“陆氏集团总裁陆靳寒涉嫌洗钱、故意伤害、伪造合同等多项罪名,警方已发布通缉令……”
陆靳寒猛地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电视——
“砰!”
屏幕碎裂,火花四溅。
“陆总!”助理慌忙冲进来,“警方正在全城搜捕您,您必须立刻离开!”
陆靳寒冷笑:“离开?去哪?”
他转身看向窗外,雨幕中的城市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头巨兽醒来之前,彻底摧毁苏念。
“通知所有人,”他低声说,“找到苏念,杀了她。”**
助理点头:“是,陆总。”
苏念骑着摩托车,在雨夜里狂奔了两个小时,终于抵达了一家偏远的私立医院。
这家医院是她提前联系好的,院长是她父亲的老朋友,愿意冒险收治弟弟。
“快!他需要立刻手术!”苏念抱着弟弟冲进急诊室,声音嘶哑。
医生迅速检查弟弟的情况,脸色凝重:“他的病情恶化得太快了,必须立刻进行心脏移植。”
苏念的血液瞬间凝固——
“心脏移植?!”她喃喃自语,手指死死攥住衣角,“可……可现在哪来合适的心脏?!”**
医生摇头:“没有合适的心脏,他撑不过三天。”
苏念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不能这样……”她跪倒在地,声音撕心裂肺,“弟弟不能死……他不能死……”**
医生叹了口气,轻声说:“苏小姐,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实就是这样。”
苏念猛地抬头,眼神坚定如铁:“不!一定有办法!一定有!”
她冲出医院,骑上摩托车——
“轰!”
摩托车再次冲进雨幕。
苏念骑着摩托车,直奔城东的黑市交易市场——
“听说这里能买到任何东西……”她低声说,声音嘶哑,“包括……心脏。”**
她冲进市场,抓住一个路过的中间人:“我要买一颗心脏!立刻!多少钱都行!”
中间人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心脏?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
苏念掏出手机,打开银行账户:“我有钱!多少都行!只要你能弄到!”
中间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你……是苏念?”
苏念一怔:“你认识我?”
中间人笑了:“陆靳寒悬赏五千万要你的命,你说我认不认识你?”
苏念的血液瞬间凝固——
“陆靳寒……”她喃喃自语,手指死死攥住手机,“他果然不肯放过我……”**
中间人凑近她,低声说:“不过,我有个主意。”
苏念抬头:“什么主意?”
中间人眼神阴冷:“你把陆靳寒的犯罪证据交给我,我帮你弄到心脏。”
苏念的瞳孔微微收缩——
“你怎么知道我有他的犯罪证据?”她低声问,声音冰冷。
中间人笑了:“陆靳寒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苏念咬紧牙关,沉默了一瞬——
“好,”她低声说,“我答应你。”**
中间人点头:“聪明人。”
他转身招手,一个手下走过来,递给他一个黑色的箱子——
“这是你要的东西。”他说,打开箱子——
里面是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浸泡在营养液里。
苏念的眼泪夺眶而出——
“弟弟有救了……”她喃喃自语,手指轻轻触碰那颗心脏,“弟弟有救了……”**
中间人合上箱子,递给她:“交易完成,但你要记住——”
“陆靳寒不会放过你。”他低声说,眼神阴冷,“你最好快点离开这座城市。”**
苏念点头,抱起箱子——
“轰!”
摩托车再次冲进雨幕。
与此同时,警方已经锁定了陆靳寒的位置——
“陆靳寒最后出现在城西的废弃工厂!”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所有单位,立刻包围!”**
警车呼啸着冲向工厂,红蓝警灯划破雨幕。
陆靳寒站在工厂顶楼,看着警车越来越近,脸色阴沉如水。
“游戏结束了……”他低声说,声音冰冷如刀。**
他转身走向楼梯,准备逃亡——
“砰!”
突然,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砸在身后的墙上。
陆靳寒猛地回头——
“谁?!”他怒吼,声音震耳欲聋。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陆总,好久不见。”那人轻声说,声音低沉而熟悉。
陆靳寒的瞳孔微微收缩——
“陈叔?!”他惊呼出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没死?!”**
陈叔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我说过,我活够了……但你,必须付出代价。”
他举起枪,对准陆靳寒——
“陆靳寒,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陆靳寒冷笑:“就凭你?”
他突然冲向陈叔,试图夺枪——
“砰!砰!砰!”
枪声在工厂里回荡,子弹擦着他们的身体飞过。
陆靳寒一脚踢在陈叔的手腕上,枪飞了出去——
“啊!”陈叔惨叫一声,捂住手腕后退。
陆靳寒冷笑,一步步逼近——
“你以为你能杀我?”他低声说,声音冰冷如刀,“你不过是个老废物……”**
突然,工厂外传来警车的呼啸声——
“陆靳寒!你被包围了!放下武器!”警察的喊声透过雨幕传来。
陆靳寒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窗外——
红蓝警灯刺破雨幕,像一道道审判的光。
他咬牙切齿,转身冲向楼梯——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他怒吼,声音撕心裂肺。**
但就在他冲到楼梯口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旁边冲出——
“陆靳寒!”苏念的声音冰冷如刀,“你的末日,到了。”**
她举着枪,对准他的心脏——
“砰!”
子弹穿透他的胸膛,血花四溅。
陆靳寒的身体僵住,缓缓倒下——
“你……你竟敢……”他喃喃自语,眼神逐渐涣散。
苏念低头看着他,声音冰冷:“这一枪,是为爸爸,为陈叔,为弟弟,也为我自己。”
陆靳寒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能再说出话来——
他死了。
三个月后,弟弟的手术成功,身体逐渐康复。
苏念站在医院的阳台上,看着弟弟在花园里奔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姐姐!你看!我跑得比以前快了!”弟弟兴奋地喊,声音清脆如银铃。
苏念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对,你跑得很快……”她轻声说,声音温柔而坚定,“就像姐姐答应你的那样,我们去看海。”**
她转身,看向远方——
雨后的天空,挂着一道绚丽的彩虹。